世俱杯的绿茵场上,皇马3-0的比分像块遮羞布,盖不住更衣室里翻涌的暗潮。罗德里戈把替补席的塑料座椅焐得发烫,23分钟的上场时间里,伯纳乌的嘘声像刀子似的往他耳朵里扎——这场景搁谁身上都得憋出内伤。要知道这小伙儿去年欧冠半决赛对曼城那脚神仙球,可是被球迷捧上过神坛的,如今却要给21岁的青训小将贡萨洛-加西亚当备胎,活脱脱现实版"教会徒弟饿死师傅"。
哈维-阿隆索的战术本摊在更衣室白板上,352阵型画得跟作战地图似的。这位少帅咬着战术笔帽嘀咕:"前场缺个能当绞肉机的,后防又总漏风,总得有人当代价不是?"罗德里戈的球探报告在桌上摊开——欧冠淘汰赛7场4球3助的数据亮得晃眼,可旁边姆巴佩的1.8亿身价标签、维尼修斯的左边路热图、贝林厄姆的队内射手榜,愣是把他的9000万欧元身价衬得像超市促销价签。转会市场分析师老马可掐着计算器直嘬牙花子:"卖他够买俩中锋还有找零,这买卖不做是棒槌!"
罗德里戈在混合区接受采访时,话筒都快怼到鼻孔里了。"踢边锋?现在流行三中卫体系。踢中锋?我身高才174。"他搓着训练服拉链的手微微发抖,活像被班主任点名回答超纲题的学生。场边球探们的小本本可没闲着:阿森纳体育总监埃杜眼睛亮得像探照灯,曼城的跟队记者已经开始编"巴西双子星重聚伊蒂哈德"的剧本。转会窗就像菜市场,新鲜上市的嫩韭菜总有人抢着剁。
贡萨洛-加西亚在更衣室另一端被队友揉着脑袋,小孩儿笑得见牙不见眼。他上周在卡斯蒂亚的冲刺数据比罗德里戈快了0.3秒,对抗成功率高出15个百分点——这些冰冷数字在教练组眼里就是金灿灿的绩效指标。老将莫德里奇递毛巾时欲言又止,五年前他亲眼看着J罗被同样的方式边缘化。皇马这地方向来信奉"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",伯纳乌的草皮底下,不知埋了多少天才的野心。
弗洛伦蒂诺的办公室灯火通明,会计师正在演示FFP测算表。姆巴佩的签字费要平摊,新伯纳乌的贷款要还,卖罗德里戈的收益刚好能填上中锋引援的窟窿。主席先生摩挲着2014年BBC组合的合影相框,那时24岁的迪马利亚说卖也就卖了。俱乐部运营总监何塞在旁边小声补刀:"当年阿森西奥走的时候,球迷不也闹腾?现在谁还记得这茬?"
罗德里戈的经纪人正往传真机里塞文件,巴黎圣日耳曼的邀约函上油墨还没干透。有意思的是,大巴黎体育总监坎波斯要的正是他在皇马踢不上的右边锋位置。更讽刺的是,那边刚把姆巴佩的7号球衣快递到马德里。足球圈就像旋转寿司台,今天被嫌弃的刺身明天可能就成了紧俏货。
球场上空的无人机拍下有趣画面:罗德里戈每次触球时,看台VIP包厢里的球探们齐刷刷举起望远镜。这些老狐狸心里门清,22岁能在欧冠淘汰赛连续破门的球员,放哪个联赛都是香饽饽。只不过在皇马这套精密运转的银河战舰里,有时候零件太贵反而容易成备件。当俱乐部需要平衡财政,当教练追求战术革新,再闪亮的钻石也得给黄金让路——这就是伯纳乌更衣室抽屉里那本没写出来的生存手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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